小区封控管理第二十一天,居家工作第二十三天。
前天(四月十三日)上海下了一天的雨,气温也较前几日大幅下降,同这一波疫情一样,是典型的“倒春寒”。今天上午的上海疫情新闻发布会报告昨日(四月十四日)全天新增本土确诊病例3,200例,无症状感染者19,872例。一个半月过去了,上海的疫情拐点似乎仍然没有到来。
前几天,接到一个大学同学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核酸检测异常,确诊为无症状感染者而被“关”进了方舱医院进行隔离治疗。据他所说,该方舱医院位于徐汇区龙耀路由一间废弃的仓库临时改建而成,环境和条件可以想象,难怪我以前香港的同事用“Concentration
Camp”(中文:集中营)来形容中央政府援建香港的方舱医院,但我相信,香港的方舱肯定比上海的这间要好许多。这家方舱医院由来自山东的援沪医疗队负责管理。截至今天,他已经在那里待了九天了。看到上海媒体《澎湃》报道说,山东省援沪医疗队在方舱医院内设立“心愿墙”,鼓励患者“说”出内心想法。不知道我的同学是否也在“心愿墙”上留下痕迹。后天就是西方的“复活节”,我衷心祝福他能够早日康复早点出院早日“复活”。

上图说明:上海徐汇区龙耀路方舱医院一景(我的大学同学提供)
说起复活节,我们总会想起彩蛋。为了纪念耶稣受难三天后复活,每年春分月圆后的第一个星期日为复活节,中世纪的欧洲人相信蛋有两次生命:一是新生,二是象征复活的重生。彩蛋象征着春天新的生命重生与希望,送彩蛋成为欧洲人复活节的习俗。据说是俄罗斯的基督徒将复活节的彩蛋推向了极致,他们的彩蛋有点像手工艺品套娃。
今年的复活节,上海这座东西方文化交汇的大都市要在前所未有的“全域静态管理”中度过了,不过,上海不是第一个,二〇二〇年的伦敦则也是在封城的状态中度过那年的复活节。写这篇文章之前,看到一位律师朋友的微信朋友圈。他写到:“2020年我在伦敦,疫情很严重,也有封城(lockdown),禁止非必要大型集会,建议两米以上社交疏远,但是公园、超市、药店和公共交通(在这些部门工作的人称为essential
workers),从来都是开放的。”

上图说明:上海徐汇区龙耀路方舱医院一景(我的大学同学提供)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欧洲新冠疫情与现在上海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处于最严峻的阶段,意大利也是如此。当时意大利艺术家Boceli在米兰现场进行一场线上音乐会直播,“Music
for Hope”(希望之乐)演唱会。空旷的教堂是舞台,伴奏只是一架琴。与众不同是面向全世界
的网上直播,因为疫情。还有三十年前,已故歌星迈克尔·杰克逊在罗马尼亚的演唱,为希望,为世界,为爱而歌唱,大爱无疆。我非常喜欢他的那首“Heal
the world”(拯救世界)。
复活节来临之际,艺术家们用被上帝吻过的嗓子,唱出灵魂,而我用文字为上海鼓舞,以这种方式为上海加油,传递能量与希望,“艺”起抗疫!
我们这一代,是生长在和平年代,出生在改革开放之后,在我们的记忆中,没有战争与艰苦,没有自然灾害。我不禁想起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在《双城记》中非常有名的开篇语: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it was the age of wisdom,
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 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 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 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 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
we had everything before us, we had
nothing before us,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o heaven, we were all going
direct the other way--in short, the
period was so. far like the present
period, that some of its noisiest
authorities insisted on its being
received, for good or for evil, in
the superlative degree of comparison
only.
中文译文: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
这是一个信仰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
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
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疫情考验的不仅是各国政府的治理能力,更考验的是人性。上海出现哄抢超市抢菜的一幕,让无数人看得震惊、心痛。物资紧缺的确是现实问题,还好每个小区都有那么几个热心人,他们担当“团长”。这些团长都曾经是陌生的路人甲、路人乙,因为疫情,我们有幸相遇,有缘相识,从不同的方向慢慢靠近,最终走到一起,心越来越近,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虽然我们辜负了无限春光,辜负了美食与美酒,不能辜负这个特殊春天里每个“团长”带给我们的温暖之需。互相争就不足,互相分就有余。没有不停的雨,天一定会晴。

上图来源:hayami博客
今天傍晚收到爱妻的微信,她叫我潜逃回我们自己的家。我回复说,我逃出去,警察会把我抓起来,抓进看守所隔离起来。她回复说她也潜逃去看守所,跟我做邻居。自三月十三日我自己家小区封闭,到二十二日我过去给爱妻送食物之后,我们有二十三天没有相见了。昨日淅淅沥沥的春日夜雨,更佳勾起我对爱妻的思念。用晚唐诗人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最恰当不过。“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不知道上海这样的“全域静态管理”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二〇二二年的上海这个春天不同寻常,来得比往年都晚。但依旧有复活的节日,有阳光有春花。居家办公虽说忙碌,但我每天都会忙里偷闲思考不同的感触心得,才有了与二〇二〇年《上海记疫》不同的这一篇篇《2022·上海抗疫》。有来自湖北武汉、浙江嘉兴的,也有来自大洋彼岸美国三藩市的友人,以及各地读者的关心和问候,让我感受到不一般的能量。
我同许多防疫志愿者一样,每天默默地做着微不足道的事情。用美国纽约东北部的撒拉纳克湖畔镌刻着的西方一位医生特鲁多的铭言来传递:“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让我们铭记这个特殊的春天吧,把她永远珍藏在心底。
这是二〇二二年第一百〇五天的总结。(完)
作者写于二〇二二年四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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