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的伦敦海关职员

飞机下降的时候俯视伦敦，伦敦就像被道路条画成的棋盘——绿的植物充盈在棋格当中，外面是金黄的夕阳，伦敦正挨近薄暮——终于到地方了，心底的我暗舒一口长气。

穿过长长的隧道，走进繁华的海关大厅，我一直跟在熙熙攘攘的旅客后面——选择靠右方位的出口，那里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性海关职员——清矍、瘦削，眼睛及下颔极像俄罗斯的普京，但他的头发却夹杂不少银色。

我出示了我的护照，——考验我英文水平的机会到了——他用英文问了我几句，我真的一个单词也没听懂。这么多年的英语真的白学了，真的成了无用的哑巴英语了么？！我极为困惑和窘迫，只是说，“I beg you pardon? Sir.（你再说一遍好吗？先生。）”

“…… pur-po-se ……”他速度特慢的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我辨析出purpose 的含义是目的。

“ Would you write it down, please ?（请你写下来好吗？）”我急忙从口袋掏出随身带的纸和笔，“My English level is limited,(我的英语水平有限)”他依旧微微地笑着，没露出一点的厌烦，这与我在国内碰到的官僚的嘴脸，形成强烈的反差。

“What is the purpose for your coming to London? ”。

噢？我明白了。“ Travel——（旅行）”我用英语慢慢地说，“BBC invite me to take part in the celebration of 20000.（BBC邀请我参加2000年庆典）。”

这次他笑出声来，夕阳的金辉透过玻璃窗撒在他的身上，给我的周围添加了祥和的暖意。“Have a nice travel, Sir.！（祝你旅途愉快，先生!）”他仍然谦和的和我告别。

“ Where is my bag ?（我的旅行包呢？）”我问。

他抬起右手，依旧和蔼地往前方一指——这一指，指出了我走向西方的出口，或许我这一生中最荣耀、最辉煌、也最短暂的西方生活开始了，我真的要在教科书说得极端腐朽、极端没落的资产阶级国家生活几天了，明天迎接我的将是什么呢？

——2002年3月21日夜9点52分写
——2004年6月3日7点40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