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以其迷人的风景,吸引了万千文人墨客。本人虽算不上什么文人墨客,但每次旅行归来,我总会写点旅行的感悟或心情,这不是一篇游记攻略,因为只要上十六番、蜂窝网等这种旅游专业网站都能找到。继去年绍兴之行后,今年我独自前往宁波旅行了三日。
天一生水,海定波宁—从海港城市到江南水乡,从七千年前“河姆渡文化”发祥地,到唐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从最古老的藏书楼天一阁,到近代“五大通商口岸”之一;从历史上扬名立万的阳明学派,到紧密联系宁波与世界各地的“宁波帮”。这一切,给宁波打下独一无二的印记······
在新中国成立六十五周年前夕,2014年9月29日下午,我来到了世界最早的三大家族图书馆之一--天一阁。天一阁位于宁波市区月湖之西的天一街,是中国现存最早的私家藏书楼,也是亚洲现有最古老的图书馆。天一阁占地面积2.6万平方米,建于明朝中期,由当时退隐的兵部右侍郎范钦主持建造。
著名散文家余秋雨在他的《风雨天一阁》一文中提到“现在大批到宁波作几日游的普通上海市民回来都在大谈天一阁”,我不想大谈,只想留下一点我访谒的文字感受。之所以余秋雨的散文题名为“风雨天一阁”,我想是因为天一阁自建成以来饱受偷盗、火灾、战争的磨难,在风雨飘摇中存在至今;其次,余秋雨在造访天一阁时正值台风暴雨时节。非常巧合的是,今天天气也是阴沉沉的,阳光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也许老天也让我体验一下余秋雨笔下的天一阁,风雨中的天一阁也另有一种味道。
天一阁之所以叫天一阁,是创办人取《易经》中“天一生水”之义,想借水防火,来免去历来藏书者最大的忧患火灾。古代的藏书楼最大隐患或者说藏书楼最大危险就是火灾。木制的楼阁,再加上脆弱的纸页,都是怕火的。一把火,就能把几代人的心血、甚至几代的历史都付之一炬,在那残余的灰烬中,再也难寻历史的踪迹。只能是一生的叹息与遗憾。而天一阁在历史的洪流中就真的按照创造者的意图,演绎得淋漓尽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风貌,只不过多了些历史的沧桑与厚重。这不,今天老天飘起了雨丝!
说到天一阁,不能不说的就是其创始人范钦。范钦穷其一生,藏书巨多,有很多是传世孤本,尽收于天一阁,天一阁可谓书籍大海,我想,当范钦每日徜徉于天一阁中,与那么多先贤智者的智慧之作在一起,应该是非常惬意的吧,我想这甚至也是他长寿的一个原因,在医疗条件那样落后的封建时代,范钦能活到80而终,我想应该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整日里为书香所围。
几百年的风雨,范氏家族始终恪守着近于苛刻的祖训,甚至只有大学者黄宗羲才成为数百年来登临此楼的唯一一人。然而当近代的兵燹来临,这座没有在大火中焚毁,没有在岁月中流散的古楼却如那饱经风霜的古书,那么轻易就焚毁了。印着大学者诚惶诚恐脚印的楼板,只留下偷儿日夜窃书遗下的枣核……我不禁发问:为什么保存了几百年的古籍在近代烽火中显得如此脆弱?为什么,为什么偌大一个中华,终容不下一座小小的藏书楼?
当我们被世俗文化骚扰甚至迷惑的今天,有多少人静心来观览现存的天一阁,有多少人耐心去读余秋雨的《风雨天一阁》,之所以我要写下此文,就是想给身处同时代的人们树立一种榜样。也许是对传统文化的仰慕,也许是源自内心的书生意气,那源于历史深处的思索,如袅袅茶韵,飘然溢于纸外,我希望成为一个对中国文化抱有坚定执着信念的终极追寻式的人物,想要改进现有的中国文化就需要从改变中国人的人格开始,而目的是为了塑造健康完满的人生。
基于健全人格的文化良知,或者倒过来说,基于文化良知的健全人格。没有这种东西,就不可能如此矢志不移,轻常人之所重,重常人之所轻。我对“文化良知”的理解,应该是“文德”,是文化人所应有的道德规范。而“文化人格”指文化人应该具有的以文化为核心需要,而不是为了自身的名和利而追逐的人格。
我是从天一阁的西大门进入,参观了东明草堂、范氏故居、司马第;进入南园,有水北阁和抱经厅;东园内有尊经阁、千晋斋、宝书楼、凝晖堂和林泉雅会馆;靠近西南大门出入口有云在楼、状元厅、秦氏支祠、花轿厅以及麻将起源地陈列馆。
自古以来能够进入天一阁阅书的,尽是文化名人,比如清初的大儒黄宗羲,余秋雨先生在天一阁历经300多年风雨之后也来参观,是他与天一阁的缘,我想也显示了天一阁在藏书界尊贵的地位。如今,天一阁成为一个宁波代表性的旅游景点对公众开放,成人门票三十元人民币,像我这样的普通民众在这样一个时代是幸运的。
满楼黄纸,诉不尽满腔悲怆;千古兴衰,皆溢于尘埃之上。天一阁的悲凉早已如远去的流水,一去不返。阴沉沉的天空和时落时停的秋雨更加重了历史的浓重感,顺着园中狭窄的小路,也就是走廊,昏黄的灯光更让人觉得走进了历史的隧道,沐浴着历史的文化光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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