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图说明:作者留影于穆斯塔格峰下
1949年10月1日15時,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儀式在北京舉行。此時,全國還沒有完全解放。解放軍正準備進軍大西南和海南島,新疆方面,儘管由包爾漢和陶峙嶽於1949年9月19日聯名向毛澤東致電,並率部起義,但由於蔣介石策劃的叛亂,使得進疆解放軍不得不經歷平叛與剿匪之戰……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開國大典上,新疆代表賽福鼎·艾則孜登上天安門城樓,就站在毛澤東的身後,見證了這一偉大的歷史時刻。就在幾天前,新疆軍政當局分別通電全國起義,以和平解放為新中國的成立獻上了一份意義深遠的大禮。
一
1949年4月23日、24日,南京、太原相繼解放,國民黨的統治已如風中殘燭,全面崩潰。毛澤東很早就開始考慮關於新疆解放的問題,4月28日,他致電在太原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司令員彭德懷,指出用和平方式解決西北問題“可能性是存在的”,並且認為這件事要考慮通過國民黨將領張治中的幫助去做。
毛澤東選擇張治中作為和平解放新疆的關鍵人物,有充分的考慮。早在抗戰結束後不久,張治中就作為國民政府代表,與中共方面開展了《雙十協定》等談判,在溝通中表露出他追求國內和平的願望。之後,他一直為此目標而努力,在1949年4月1日,又作為國民政府代表團首席代表,趕赴北平與中共方面開展和平談判。4月20日,南京國民政府拒絕在國內和平協定上簽字,國共談判破裂,他毅然決定留在北平,投身人民民主陣營。
張治中也與新疆軍政方面有密切的聯繫。抗戰勝利後,他出任國民黨西北軍政長官,在1946年6月至1947年5月,又兼任國民黨新疆省政府主席。他在管轄新疆時,與幾名副手就維護國家統一和新疆未來的和平解放方向達成了共識,其中,就包括1949年時分別擔任國民黨新疆警備總司令、新疆省政府主席的陶峙嶽和包爾漢。
張治中任國民黨西北軍政長官時,陶峙嶽被他調至軍政公署任副長官。1948年8月,陶入疆兼任新疆警備總司令時,張與之長談。陶在“自述”中這樣回憶:當時,這些談話涉及“有關新疆的許多實際問題,如民族問題、外交問題、軍事問題以及新疆爾後的出路,等等。他再一次著重談到國內應該實現和平的設想,毫無保留地出示他向蔣介石迭次建議力主國內和平的一些函件和一些與蔣介石談話的記錄。我深深理解,他給我看這些密件,當然就是希望我入疆之後,按照他的意圖辦事。他對我高度信任,使我非常感動。”有了這樣的信任情感,陶峙嶽爭取新疆和平解放的決心十分堅定。

上图说明:作者留影于霍尔果斯口岸
包爾漢則是張治中任新疆省政府主席時的副主席,兩人在“保障全省和平,維護國家統一,實行民主政治,加強民族團結,增進中蘇親善”等重大問題上達成了一致。後來,包的副主席職位一度被撤銷,張治中又據理力爭,力薦他升任新疆省政府主席。
在新疆的省會迪化(今烏魯木齊),同樣有中共的支持力量。省政府委員兼迪化市市長屈武作為國民政府代表團的顧問參加了1949年的北平談判。當時,張治中對他說:“如果和平協定被南京方面否決了,你還是要回新疆去。你告訴陶峙嶽,蔣介石要打下去,可是新疆要和平,要走和平的道路,新疆不能放一槍。”周恩來同樣叮囑他回新疆策動起義。5月,屈武返回新疆後,就開始積極做起義的各項準備工作。
中共對和平解放的統戰工作在積極準備,戰鬥的籌備也從未放鬆。新疆內部除了支持和平解放的力量之外,還有不少反共、分裂的反動勢力。在新疆周邊,當時盤踞甘肅、陝西、寧夏和青海的胡宗南、馬步芳、馬鴻逵等勢力,是頑固的反共分子,中共中央研判他們絕不可能起義,一定要通過戰鬥解放這些地區,才可能掃清進軍之路,為進一步解放新疆創造條件。
當時,在西北的這些地區,人民解放軍的兵力與國民黨軍對比,在總體上並不佔優勢。然而,國民黨的這些勢力各自心懷鬼胎,根本不可能捏合成有效的戰鬥力量。1949年8月中旬,國民政府行政院長閻錫山在廣州召開由胡宗南、馬步芳、馬鴻逵等人參加的“西北聯防會議”,希望胡宗南與“二馬”聯合起來,與解放軍在蘭州展開決戰,妄圖“消滅西北解放軍主力”。會議剛開始不久,這三人就吵了起來,互相指責對方為了保存實力不肯派出主力部隊一同對抗解放軍。閻錫山苦心調停,達成表面上的共同作戰協議,但這三人根本不可能也沒有真正實行。
在面對解放軍的進攻時,馬步芳和馬鴻逵都把城防交給手下將領,自己早早逃出中心城市。在西安,解放軍只是遇到了象徵性的抵抗;蘭州的堅固城防工事是不小的麻煩,但在解放軍的英勇進攻之下,這座古城也於8月26日宣告解放。隨後,8月31日,第一野戰軍進軍河西,連克張掖、武威、酒泉。9月21日,10萬雄師集結於酒泉、安西一線,兵臨玉門關,直叩新疆大門。

上图说明:作者在新疆兵团军垦博物馆
二
新疆面積166萬平方公里、占國土總面積六分之一,守護著祖國5600多公里的邊境線。考慮到新疆路途遙遠、條件艱苦,毛澤東和中共中央軍委本計畫將解放新疆的時間安排在1950年。然而,全國解放在即之時,新疆的分裂勢力也在蠢蠢欲動。在美國駐迪化領事包懋勳和副領事馬克南支持鼓動下,哈薩克族上層人士烏斯滿和賈尼木汗組織“保衛宗教反共反蘇委員會”,發動叛亂,企圖“趕走漢人”,建立“東突厥斯坦共和國”,將新疆分裂出去。
彼時,劉少奇帶領的中共代表團正在蘇聯秘密訪問,後者將此消息告知中共方面,並希望解放新疆的速度能夠加快,表示願意提供必要支持。中共方面得知此消息後,決定加快解放新疆的進程。中共訪蘇代表團派出鄧力群作為聯絡員,在蘇聯的幫助下於1949年8月秘密抵達伊寧,建立電臺,接收來自北平方面中共中央的消息,並轉達給迪化的陶峙嶽等人。
9月8日,毛澤東在中南海接見張治中,希望他致電新疆軍政方面,告知解放軍已決定向新疆進軍,敦促他們起義。張治中欣然同意,於次日發電報給陶峙嶽、包爾漢,稱:“今時局演進至此,大勢已定,且蘭州解放(8月26日),新省孤懸。兄等為革命大義,為新省和平計,亦即為全省人民及全體官兵利害計,亟應及時表明態度,正式宣佈與廣州政府斷絕關係,歸向人民民主陣營,在中央人民政府未成立前,接受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之領導。……甚望兄等當機立斷,排除一切困難與顧慮,採取嚴密部署,果敢行動,則所保全者多,所貢獻者亦大。”
17日,陶、包二人聯名複電,稱已對起義審慎籌議,在保障國家領土、維護新疆和平、避免無謂犧牲的前提下,即採取行動。
二人之所以有所顧慮,覺得時機未到,在於當時新疆省內形勢十分複雜。新疆號稱有10萬軍隊,陶峙嶽名義上是當地的軍事最高長官,但實際上有不少部隊並不受其控制。其中,最主要的是青海軍閥馬步芳控制的騎兵第五軍軍長馬呈祥,以及胡宗南的嫡系、七十八師師長葉成以及一七九旅旅長羅恕人,這三人手握重兵,頑固反共,拒絕和平解放。政府方面,時任新疆省政府副主席的伊敏與國外勢力勾結,推行民族分裂政策。

上图说明:解放军第22兵团简介
之前,陶、包二人已在軍政兩界努力爭取其他支持力量。反共勢力方面也在採取行動,9月19日,胡宗南急電葉成,令葉將部隊轉移到南疆待命,如陶峙嶽不走或者阻止,“可以斷然處置”。葉成與馬呈祥、羅恕人商定,決定20日24時將部隊帶走,出發前逮捕並殺害支持和平起義的屈武、新疆警備總司令部中將參謀長陶晉初、新疆省政府委員兼秘書長劉孟純等人,裹挾陶峙嶽跟他們一起走。在計畫實施的20日晚上,葉成臨時決定和馬、羅二人一起去陶峙岳家中告知此事,本計畫談半個小時就出來調離部隊。
陶峙嶽聽了三人的話,內心大驚,但表面不露聲色,冷靜耐心地與三人周旋。他分析當時的形勢,曉以利害,從三人的角度來考慮問題,說得十分誠懇。三個人聽了他的話之後都無言以對,一個個垂頭喪氣。這一談就是一整夜,拖過了三人原定行動的時間,化解了一場重大的危機。
陶峙嶽在談話中勸三人交出部隊,帶著財產出走國外,他們接受了這樣的安排。22日,胡宗南又電令葉成等人行動,但後者明白大勢已去,不可能再反抗。9月24日、25日,馬、葉、羅以及伊敏等人,帶著金銀財產分乘六輛卡車,在陶峙嶽派出的部隊保護下,離開迪化,取道南疆逃往印度。
和平解放最大的障礙已經消除,陶峙嶽、包爾漢隨即先後於9月25日、26日通電全國,代表新疆軍界和政界宣佈脫離與廣州國民政府的一切聯繫,歸向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民主政權。新疆得以和平解放,走向新的光明時代。
三
“白雪罩祁連,烏雲蓋山巔,草原秋風狂,凱歌進新疆。”王震將軍筆下的這些詩句,描述瞭解放軍進入新疆的壯舉。大軍入疆,是新疆解放的關鍵步驟。第一野戰軍奉中央軍委命令,由第一兵團司令員兼政委王震率部從1949年10月10日起,分別以空運、車運和徒步行軍,由甘肅酒泉、玉門、安西等地向新疆進軍。

上图说明:作者在陶、张住所地(石河子)
至1950年3月底,解放軍越過高山河流,穿過沙漠戈壁,長途行軍1000——2000公里,一路上的氣候嚴寒、供應不足、交通不便等各種困難都沒能難住解放軍部隊,國民黨起義部隊中少數人組織的叛亂也被成功平息。解放軍嚴格執行中國共產黨的民族和宗教政策,成功進駐新疆各地,讓五星紅旗飄揚在祖國最西部的邊疆帕米爾高原。
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解放軍進軍新疆是極其迅速的。正如包爾漢在其回憶錄中所評論:“過去國民黨四萬多軍隊,經過三年的籌備糧草、車輛、被服、沿途設站等準備工作,最後以兩年時間進入新疆……我軍經過長途連續作戰,而又於嚴寒中用三個多月的時間,使將近六萬人完全進到新疆,不能不使新疆起義部隊認為是超人為的奇跡。”
進軍完成之後,解放軍又用兩個多月時間完成了對勾結國民黨反動派勢力、裹挾群眾發動武裝叛亂的烏斯滿等匪徒部隊的剿滅,穩定了新疆的社會秩序。
新疆和平解放後,駐新疆的人民解放軍部隊為鞏固邊防,加快新疆發展,減輕新疆當地政府和各族人民的經濟負擔,將主要力量投入到生產建設中,開展了大規模的生產建設。早在1949年3月,中共七屆二中全會召開時,毛澤東就考慮到了新疆解放後的生產建設問題。當時,王震主動請纓率部入疆,中央軍委批准,不僅是因為他驍勇善戰,還因為他在延安時期率領三五九旅創造了邊打仗邊生產的南泥灣奇跡。
在這樣特殊的地理、歷史背景下,1950年,全疆各部隊11萬人投入了農業大生產運動,同時大興水利。到該年底,全疆各部隊共修建水渠32條,總長2470公里,可灌溉耕地127萬畝。與此同時,部隊開荒播種,至1952年達160萬畝,糧油實現了自給有餘,棉花則大量運往內地支援了國家輕工業的發展。
指揮農業大生產的同時,王震著手籌畫新疆的工業建設。風餐露宿、流血流汗,三年間,解放軍先後建起了六道灣露天煤礦、烏拉泊水電站等12個大型工礦企業。這是新疆第一批現代工礦企業,奠定了新疆現代工業的基礎。
解放軍入疆期間的1949年12月底,國民黨軍起義部隊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22兵團,下轄九軍和兩個騎兵師,陶峙嶽任司令員、趙錫光任副司令員、陶晉初任參謀長。次年9月25日,中央軍委授予軍旗、印信。1954年8月6日,根據中央軍委的命令,由人民解放軍第二軍(郭鵬、王恩茂部)第五、六師和第六軍(羅元發、張賢約部)第十六、十七師等大部、第22兵團全部與新疆軍區生產部集體就地轉業,脫離國防部隊序列,組成新疆軍區生產建設兵團,隸屬中國人民解放軍新疆軍區。同年10月7日,在祖國西北邊陲,一支不穿軍裝、不拿軍餉、永不復員的特殊部隊正式成立。陶峙嶽任兵團司令員、趙錫光任副司令員、陶晉初任第二副司令員。
和平春風剛度的新疆百廢待興,可又地處偏遠,交通不發達。條件異常艱苦,但駐疆戰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開荒需要扒犁,第四十九團十幾天就造出1400多架;耕地需要灌溉,駐疆部隊1年之內在天山南北修了32條水渠,總長1235公里……
可最讓人頭疼的,是官兵們的婚姻問題。駐疆部隊裏還傳著這樣的順口溜,“抗日戰爭打硬仗,南下北返餓肚腸,爛(南)泥灣裏去開荒,勝利以後去新疆,成了光棍,丟了爹娘。”
《八千湘女上天山》中提到,當時部隊下達了新指令,“家裏有老婆的、訂了婚的,可以送來;家裏既沒有結婚又沒有訂婚的,父母親戚能給你訂一個的也可以送來;路費等一切由公家負擔。”以上條件都不符合的,只能靠組織幫助解決了。
新疆解放後,為了尊重少數民族的風俗習慣,部隊明確規定:“漢族軍人不允許與少數民族婦女結婚。”可當時新疆的漢族人口一共才30萬。
50年代初,彭德懷視察新疆時,曾對官兵們說:“我們的屯墾事業要後繼有人,你們都打光棍了,誰來繼承我們的事業?我跟王鬍子(王震)講了,叫他到內地招一批女兵來!”王震還真的去向毛澤東請示,組織內地女青年來新疆工作。毛和王都是湖南人,自然先想到動員湘妹子。
但進駐新疆的女兵,不止是湘妹子。1951年——1952年,大約8000多湘女進疆;後來,王震又從華東招了2000多部隊女護士、從山東征了3000名女兵;1954年,又從山東征了7000名女兵。到1954年,兵團成立的時候,部隊中女性的比例增長到40%。征女兵入新疆,大大稀釋了男女比例,客觀上也能適當解決士兵們的婚姻問題。
當時,王震曾給湖南省委書記黃克誠、湖南省人民政府主席王首道寫信說:“新疆人口稀少,配偶難找,部隊要屯墾戍邊,長期安家,不解決婚姻問題是不行的,今派熊晃(時任第二軍步兵六師政委兼焉耆地委書記)同志去湖南,請你們大力協助,幫助招一批女青年,最低年齡18歲,初高中文化程度,未婚,有過婚史但已離婚的也行。家庭出身不管,把她們招來新疆,紡紗織布,繁衍人口,與我部隊將士同建繁榮富強的新疆。”
曾經擔任過三五九旅政委的王首道,像王震一樣交代熊晃:你自己掌握吧!熊晃也就“自己掌握”了。不能公開說只招女兵。事實上,男青年新疆也需要。但在宣傳上明確引導:新疆俄文學校、醫護學校以及其他各類學校大量招收女生,培養大批女拖拉機手、紡織女工等等,吸引女青年踴躍報名。熊晃心中有數,招收這批女兵進疆,首先是為團營級幹部做配偶。為了保證具有一定文化程度,重點在城市招兵,儘量吸收女學生參軍。年齡條件雖有規定,但都具有彈性。許多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謊報年齡,那又何妨?小女孩總會長成大姑娘;不論家庭出身或有什麼問題,只要本人要求革命,這為許多出身不好和家庭有嚴重問題而在當地生存艱難的青年開闢了廣闊的人生道路。熊晃記得有一位寡居的年輕女人要求報名,其家庭背景特別複雜,工作人員拿不准,請示熊晃,熊晃照準。總之,報名程式是嚴格的,審查批准是寬鬆的。
這群被報導鼓舞了的女兵,完全不了解新疆是什麼情況,懷抱著美好嚮往就去了,到那兒發現,條件差的根本無法想像。很多人甚至半路上就反悔了,第一批入疆的女兵走了8個多月才到,因為要一邊走一邊修路。
這些女兵來到新疆後,也真正加入到建設隊伍裏,騎兵團、學校、文工團、拖拉機廠、醫院等等,她們為新疆的開墾和文化生活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當然,這過程中沒少“被相親”。為什麼這麼說?
首先,軍人的社會地位很高。軍人在當時的婚配“市場”上,本來也是被追捧的對象。駐疆戰士因為特殊時期,不能離開新疆,沒機會去找對象。農七師離休幹部王茂傑講了他的老連長的一段故事。進軍西北時,老連長已45歲,已是團級幹部了,到了甘肅張掖,他又說,仗算是快打完了,新疆的國民黨軍隊如不起義,也經不了幾仗就會完蛋。我是該找個老婆了吧?
我們當時剛好住在一戶地主家,他家有個丫環。我就問她願不願意嫁給解放軍。那丫環是窮人家的孩子,很崇拜解放軍,就高興地同意了。我提醒她,你要嫁的解放軍是團級幹部,參加過長征,打過日本鬼子,一直在革命,所以年齡有一些大,你可要想好。她一聽激動地對我說:“我一個丫環能嫁一個團級幹部,一定是祖墳冒青煙了。”
其次,軍人的生活條件相對較好。1955年前後,人民解放軍軍官待遇真不低。建國前後,軍人已經享有津貼,以捲煙、煙葉、豬肉、白布或是現金的方式支付。直到1954年,國防部頒發了《中國人民解放軍薪金、津貼暫行辦法》,廢止了供給制,實行薪金制。在此期間,國家還數次增加了軍人津貼。到“三年困難時期”,軍人薪金才降下來。除此之外,1955年軍銜制之前,按供給制來說,軍官家屬如果沒有工作可以領取生活費。生了孩子每月有補貼,還另有每月20元的保姆費。而1950年,女兵加入新疆軍區文工團後也有優待,把《軍屬證》寄給直系親屬,每年可以憑此去居委會領一袋米、兩斤肉。
對駐疆部隊來說,招這麼多女兵本意是為了能解決婚姻問題。但不可否認的是,當時採取的方式太過簡單粗暴。
1950年5月1日,新中國第一部法律《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剛剛頒佈施行。“自由戀愛,自由婚配”的觀念還不夠深入人心。文化程度稍高的女兵們雖然嚮往“自由戀愛”,躍躍欲試,但架不住組織的各種施壓。
那時候,女兵們最害怕聽到那個“談”字。女兵們只要一聽到說哪個首長要找你談話,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有一句順口溜是這麼說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首長找談話。”還有的部隊會瞞著女兵舉辦婚禮,女兵到場才知道自己是新娘。這樣的方式結合的夫妻,很多後來仍在一起生活,也有的先結婚後戀愛。但對女方來說,總會有些難以釋懷。
四
已是兵團第三代的薑麗小姐介紹說,新疆軍區生產建設兵團對新疆的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兵團的農牧團場、工交建商企業在依法向當地政府納稅的同時,幾十年來堅持為新疆各族人民服務的宗旨,積極支援地方建設,每年抽調大批技術人員到附近的縣、鄉、村舉辦種植、農機等各類培訓班,推廣先進技術;從1964年起,每年籌集資金幫助地方搞規劃和建設,為各民族群眾送醫送藥,給予各方面的幫助。
隨著兵團國民經濟體系的確立,兵團的教育、科技、文化等各項事業也得到長足發展。到1966年底,兵團總人口達到148.5萬,擁有農牧團場158個,兵團的各項事業發展到較高的水準。
“文化大革命”期間,兵團屯墾戍邊事業受到嚴重破壞。1975年3月25日,中共中央、中央軍委以中發(1975)第11號檔批轉了兵團建制被撤銷,成立農墾總局。
1981年12月3日,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正式發文,決定恢復兵團建制,名稱由原有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新疆軍區生產建設兵團”改為“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沿用至今。兵團開始二次創業,其建設和發展進入了一個新時期。
兵團的使命是勞武結合、屯墾戍邊。此後,全國各地大批農村、城市支邊青年、複轉軍人、自動支邊(含家屬)、知識份子、刑滿留場就業、工廠整體搬遷加入兵團行列,投身新疆建設。數十年來,兵團軍墾職工櫛風沐雨,紮根邊疆,為推動新疆發展、增進民族團結、維護社會穩定、鞏固國家邊防做出了不可磨滅的歷史貢獻。
“我到過許多地方,數這個城市最年輕,她是這樣漂亮,令人一見傾心;不是海市蜃樓,不是蓬萊仙境,她的一草一木,都由血汗凝成……”這是著名詩人艾青筆下的“兵團第一城”石河子市,也是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眾多城鎮的縮影。
如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特有的“師市合一”管理模式已逐步成熟。在戰略地位重要、團場集中連片、經濟基礎好、發展潛力大的墾區,9個“師市合一”的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直轄縣級市和10個“團(場)鎮合一”的建制鎮拔地而起,由兵團實行統一分級管理,正大踏步地向以城鎮化為載體、現代工業為支撐、現代農業為基礎的發展方式轉變,並始終把維穩戍邊作為立身之本,發揮著“穩定器、大熔爐、示範區”的功能。
石河子、五家渠、阿拉爾等6個國家級開發區和24個省級工業園區,為兵團增強綜合實力、加快發展步伐提供了強大動力。2013年末,園區入住企業超千家,生產總值占兵團工業增加值的2/3以上。
與此同時,兵團作為新疆穩定、邊防鞏固的重要力量,堅持勞武結合,與軍隊、武警、人民群眾共同在邊境地區建立了“軍、警(武警)、兵(兵團)、民”四位一體的聯防體系,65年來在打擊和抵禦境內外分裂勢力的破壞和滲透活動,保衛祖國邊疆的穩定和安全等方面,發揮了不可替代的特殊作用。
……
新疆是中國溝通與中亞諸國聯繫的重要通道,對國家的領土安全、統一和民族團結具有重要戰略意義。新疆與8個國家接壤,邊境線上密佈眾多有百年通商歷史的口岸。橫貫亞歐大陸的古絲綢之路促進了中國和沿線各國的貿易往來。
2018年,新疆口岸對“一帶一路”沿線的蒙古國、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等36個國家進出口總額為2915.4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13.5%。除了經濟,文化、教育、醫療等互通也顯著發展。“一帶一路”,既要實現道路互聯,又要實現心靈相通,而智慧對接、行動對接的實踐,在今天的新疆處處可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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